杨慧的右手手指顺着左手无名指一路攀到指尖，皮肤接触，滑腻而温柔。她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个银色的环状物，璀璨的银色因为手指的遮盖闪动着。
她把那东西摘下来，随手丢到床垫上。光芒很快陨落了。
“你不要了？”在旁边倒酒的赵雪突然发声。她一只手捧着酒杯，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似的，脸色有点难看。
杨慧转过脸来，眉眼之间充斥笑意，灯光将这张好看的脸照得很温暖。她笑嘻嘻地说：“我还可以捡回来。”双腿在床单和被罩之间交织，那抹颜色算是彻底看不见了。
赵雪移开视线哦了一声，将左手的酒递给杨慧的左手，她看着光洁干净的手捏住杯壁，一阵无理由的快感浮上身边，接着将她吞没。
暧昧不清的季节，说不清是春天还是夏天，只知是闷热恼人的时候。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，浅色的窗帘将窗外的风景掩盖得恰到好处。
不明确的时间带给人莫名的冲动与愉悦感，赵雪满意地抿了一口酒。她以前不喝酒，偶尔沾几滴也完全不把这当嗜好。认识杨慧之后她被迫开始喝酒——成瘾的那种。但是没抽烟就已经绝对难以置信——她为了这个人被迫改变了许多事。爱好，性格，甚至外貌种种。
比如，现在正在陪她喝酒。
苦涩的味道夹杂麦粒谷物的香气，慢慢在口腔里弥漫开来，有种微妙的奇怪味道。赵雪仰头咽下液体，表现出卖力的样子，有点儿蠢。
“不好喝就换个，”杨慧一幅淡然的样子，前后摇晃着半透明的浅红色液体，凑到嘴边的玻璃沿留下水痕，三番五次就是没进嘴里去。她继续说，“显得我强迫你了一样。”
赵雪将杯子放回原处：“我想要的是不喝。行吗？”她像是明知对方不会回答一样扬起眉毛。
“那你还是喝吧。”杨慧发出一声嗤笑。
赵雪低头喝酒。
“你知道我酒量不好——”她借着话尾说，“所以一会儿我渴了帮我找杯水来。”
“你这待遇真高。”赵雪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。
“嗯，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很好。”
“我呸。”
杨慧也毫不掩饰地冲上去拍她。